阎氏并不在乎那一笔勾销的恩情,迫不及待地摁下了自己的手印。
裴景修无奈,只得跟在后面签字摁手印。
裴砚知始终面无表情,看向他们的眼神,就像看着两个犯人在审讯笔录上签字画押一样。
裴景修心中没来由的悲凉,放下笔,向裴砚知屈膝行了大礼:“侄儿感谢小叔多年的养育之恩,日后但有所成,定当千百倍的报答……”
“不必了,你自己把日子过好,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。”裴砚知不等他说完,便抽走了其中一份字据,转身拂袖而去。
门外夜色沉沉,更深露重,无边的黑暗里,酝酿着下一个黎明。
裴砚知摸黑回到东院,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卧房里还亮着灯,灯光不甚明亮,却让他心里平添几许暖意。
他负手站在廊下,缓了一会儿,才迈步向卧房走去。
阿信守在门口,见他回来,忙迎上去问道:“大人,您回了,那边情况如何?”
穗和在里面听到动静,也急匆匆走了出来。
雀儿扶着她,问出了她想问的话:“大人,太太没事吧?”
裴砚知的视线落在穗和单薄的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