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士临投鼠忌器之时,周泰安已经施施然走到了他的面前,院子里有一个夏日里供家人聚的石桌,配着四只石凳,他毫不见外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,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:“张爷们儿有什么话,尽管教训,我听着便是。”言语之中一丝尊敬之意全无。
起来周泰安和张开凤的人生境地不尽相同,都是爹不疼妈不爱的,当然,张开凤倒不是母亲不爱她,只是死的早,对这种来自血亲的冷漠,周泰安有切身体会,自然对张开凤的心态感同身受,这种相同的遭遇,或许从一开始就激起了周泰安内心深处的一种保护欲,这也就能理解他为什么首肯一个年轻女人入了伙儿。
张士临对周泰安的做派感到不适应,这个年轻的胡子不卑不亢,看着嚣张,却又让人无可奈何,他并没有在石凳上落座,经年的老痔疮患者,可是经不起冬日石头凉气侵蚀的,站在周泰安对面,他拢起双手拱了拱。
“当家人果然有气魄,想必也是通情理之人,不过老夫依然把话在前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