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是能看见那头野兽。
在卡利班的森林之中,在那片岩石嶙峋的砂石土地上,在连一丝风声都没有的最安静最闷热的稀疏月光里,那头野兽,存在着,呼吸着,渴望着。
它生活在他的梦中。
他能看见它。
它在低矮的丛林中穿行,将尖锐的利爪收在镶着肉垫的脚掌里,粗厚的皮肤与毛发从宛如铁蒺藜的浓密罗网中随意地穿行,就仿佛从容的鳗鱼穿梭于海岩之中,它那发白的肚皮几乎紧贴着地面,让两条健壮的后腿继续着磅礴的力量,那坚硬的尾巴不断地左右摇动着,抽打着脚下的泥土。
它就这样,悄无声息地行走在密林之中,就像是一道晦暗的影子,散发着饥饿与嗜血的厚重气息。
巨大到夸张的头颅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密集的灌木丛中深处,那浓密的鬃毛包裹着脆弱的脖颈,几乎垂到了地上,而与这些毛发一起亲吻地面的,还有那散发着恶臭的潺潺口水,滴成了小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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